北京——中国长期以来明确禁止政治、公民社会和敏感历史事件的报道。现在它越来越希望控制经济方面的负面消息。
根据《纽约时报》浏览的一份副本,中国政府于周五向记者发送指令,提出六个需“管控”的经济选题。
这些选题包括:
■经济数据不及预期,经济面临较为明显的下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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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已成隐患。
■中美经贸摩擦影响逐渐显现。
■国内消费者信心指数下降。
■滞胀预期升温
■借社会热点事件渲染民众生活艰难。
政府的新指令表明,中国领导人越来越担心国家可能陷入日益严重的经济衰退中。甚至在美中贸易战之前,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居民就已经显示出攥紧钱包的迹象;工业利润连续四个月增长放缓;股市接近四年来的最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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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说形势比较严峻吧。或者说他们害怕有进一步的恐慌,”北京的人民大学退休政治学教授张鸣说。
张鸣表示,扩大审查的策略可能让人们更容易相信有关经济的传言。“事实上,他们担心乱,”他补充说。“但是媒体不能说这个话题,可能更乱。”
该指令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一般的日常经济数据报道,周五在网上仍然可以到处看到这些报道。相反,该指令似乎旨在缓解整体基调。
事实上,星期五发出的另一份通知指示网络新闻媒体删除一些新闻下面“唱衰中国经济”的评论。
根据《纽约时报》看到的一份通知的副本,这些话题涉及“中国经济滞胀”、“新难民”、“消费降级”等唱衰中国发展前景的有害言论。消费降级是指中国消费者想方设法减少消费。
周五晚些时候,无法联系到中国的宣传部门进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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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面的经济新闻可能会破坏中国官员近几个月向公众谨慎传递的信息。他们表示,该国庞大且不断增长的消费者群体,以及中国在技术和其他领域的日益成熟,将有助于抵御美国关税上升带来的任何不良影响。
与此同时,官员已采取行动刺激经济。政府放松了对地铁和轻轨等成本高昂的大型地方政府项目的限制。它还承诺为企业减税,并采取其他措施促进建设。
如果贸易战持续下去,它肯定会恶化经济环境,从而导致失业,甚至降低消费者信心。但中国还存在更深层次的经济问题。
官员正试图清理地方政府积累的巨额债务。遏制债务可能意味着经济增长放缓,因为它剥夺了这些借款人原本可能花费的资金。
中国长期以来一直严格控制媒体,尽管传统上,经济一直是可以更自由报道的领域之一。即使在中国在2015年市场动荡之后,开始更密切地管理经济信息,但一些积极的记者还是报道了P2P网络贷款的影响,以及地方政府债务等问题。
从统计数字看,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这是它的主要经济数据)表明情况一切顺利。但这个数字受到广泛质疑,许多经济学家预测经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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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首席亚洲经济学家马克·威廉姆斯(Mark Williams)表示,该公司预计中国经济增长将从去年的6.9%降至5%至5.5%。尽管这个预测值较低,但他强调这对中国经济来说“不是一个很弱的数字”。
“其中一个问题是,人们对中国官方数据存在很多疑问,”威廉姆斯说。“当他们提出这些指令时,只会引发更多问题。”
中国某商业报纸的一名财经记者称,在过去的一年里,国内新闻媒体不得不用温和的语气报道经济新闻。由于此事的敏感性,他要求匿名。
根据香港大学新闻及媒体研究中心的数据,审查机构还删除了包含“消费降级”、税收、债务和失业等表述的网络评论,该中心专门监督微博这一中国类似Twitter的社交媒体服务的审查情况。
一篇被审查机构删除的帖子称:“市场利空消息轰炸,悲观言论蔓延,很多散户也绝望了。”
另一句话是:“将来机器人的出现是会解放劳工,还是把他们推向失业贫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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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近平主席于2012年上台以来,中国收紧了对媒体的控制,其中包括对经济新闻的审查。特别是网络新闻,中国政府集中并加强了管理内容的监管机构。最近,除了政治和社会问题之外,这些机构在管理娱乐新闻和名人八卦方面也变得更为严厉。
周三,凤凰新媒体(一家在中国大陆拥有大量业务的香港新闻机构)表示,中国当局责成它“整顿”其新闻门户网站凤凰网。中国主要的互联网监管机构——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表示,凤凰网存在“传播违法不良信息、歪曲篡改新闻标题原意、违规转载新闻信息等问题”。
两周前,在线新闻门户网站网易表示,由于“出现了一些严重问题”,不得不停止财经频道的更新。